蕭近似笑非笑，無所謂地說道：“好，本侯回答你！本侯用一半的兵符，作為交換！蕭青將你賣給了我！”

巫白雨聞言一頓，回問道：“蕭青……他要兵符做什麽？”

蕭近但笑不語，沒有回答。

巫白雨憂心忡忡，連忙又問道：“蕭近，你跟蕭青還有皇上，你們究竟有什麽秘密？！”

蕭近聞言，說道：“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秘密！他們兩人的秘密，你可以自己去探查，但是本侯的秘密……本侯只會告訴她。”

這個她是誰，不言而喻……

巫白雨聞言別噎住，臉色帶著一絲嘲諷，說道：“你不說就算了！除了蕭青，我也不在乎。”

蕭近聽見巫白雨這麽說蕭青，皺了皺眉，認真看著她，說道：“本侯在這裏提醒你一下，即便你不是她！也不要當著本侯的面，用這種表情說另外一個男人……”蕭近直言不諱，“本侯聽了，心裏會很不痛快！”

巫白雨聞言有些哭笑不得，隨即又開始苦笑起來喃喃自語道：“我倒是有點……羨慕她了。”

蕭近眉梢微挑。

馬車慢悠悠走著，不急不緩，距離到達蕭青住的地方，還有一些時間。

巫白雨倒不似剛才那麽心急要見到蕭青了，她看著對面的蕭近，停頓了一下，忽然問道：“蕭近，你為什麽喜歡她？按理說，我們先認識。”

蕭近眉眼微轉，說道：“本侯可以回道你這個問題，但是作為交換，你也要回答本侯的問題。”

“好！”時間還有不少，巫白雨點了點頭，答應了蕭近。

蕭近道：“由你先問。”

巫白雨沒有反對，說道：“我還是剛才的問題，你為什麽會喜歡她？”

蕭近回道：“她很有趣，最開始吸引本侯的就是她的有趣。”

“哪裏有趣？”巫白雨皺眉，有些不甘心與不認同。

蕭近沒有回答，伸出手指，說道：“這是第二個問題了。”

巫白雨道：“好，那換你問。”

蕭近微微瞇起眼，問道：“她跟你的關系，是一直都共用一個身體，還是……你失憶之後，她才出現的？”

“……”巫白雨頓了頓，似乎沒有料到蕭近會問這麽個問題，但是仔細想想……侯爺這麽問也情有可原，他關系那個巫白雨的事情，所有的事情！包括她是怎麽出現的……

巫白雨嘴角露出些苦笑，說道：“失憶之後的我，就是她！”

“那……”蕭近忍不住還要詢問，巫白雨好不客氣打斷侯爺，說道，“該我了！”

蕭近一頓，點頭：“你問。”

“她……哪裏有趣了？”巫白雨問道，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別扭，雖然在問另一巫白雨，但是兩人共用一具身體，總是有些詭異的感覺。

面對巫白雨這個問題，蕭近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仰著下巴，思索了一下，想著想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去了，輕輕笑了笑。那笑容讓巫白雨看的有些楞怔。

蕭近……在發現她不是那個巫白雨之後，沒有這麽笑過，或者說……蕭近還能這麽笑麽？

巫白雨有些恍惚……

蕭近一邊回憶，一邊感嘆似得說道：“她很有趣，明明看起來很怕本侯，其實心裏誰都不怕……有時候被本侯逼的緊張了，一邊哆哆嗦嗦著，一邊轉著眼珠子想法子脫身，那樣的她，讓本侯想到了小狐貍。”

“……”

蕭近說著看向了巫白雨，看著對方的容貌又些纏綿，但是註意道對方的眼神，蕭近立馬清醒了過來，雙目冷靜，說道：“本侯說完了，該你了。”

巫白雨回神，點頭：“你問。”

“她是怎麽出現的？”蕭近說著，又補充道，“你要說她是你的一部分，本侯不相信，因為……她跟你，是完全不同的人。”

“你說的對！”巫白雨道，“她不是我，我也不是她！不過，她究竟是怎麽出現的……我現在也不清楚！”

巫白雨說完，又看向了蕭近：“現在可以換我問話了嗎？”

蕭近對於巫白雨的回道似乎不太滿意，但是，知道眼前的巫白雨與他心愛的那個巫白雨不是一個靈魂，侯爺，安心了。

“你問。”蕭近道。

“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她的？”巫白雨說完，皺了皺眉，不知怎麽的，她似乎不想問這個問題，卻不知怎麽的，就忽然問出口了。

這個問題侯爺是需要思索一番的。是啊，他是什麽發現自己喜歡她的呢！？

“跟蕭青下棋的那次……”蕭近說著，微微垂著眉眼，在細水潺潺地回憶那天，道“本侯為了戲弄她，將她抱在了懷中，她卻靠在本侯懷中睡著了……”蕭近說著，微頓住，半是喟嘆半是懷念，說道，“她是第一個靠在本侯懷中，還能安安心心睡著的女人。她不懼怕本侯，也不討好本侯，說到底，她內心的深處，跟平常的女子不一樣。”

“是不是有點像駱唐衣？”巫白雨張口就道。

蕭近臉色微微拉了下來，似笑非笑，眼神有些危險：“這就是你的問題嗎？”

巫白雨道：“隨口一說而已！現在換你問我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馬車停住了。

蕭近掃了一眼窗外，看向了巫白雨：“不要忘了，你還欠本侯一個問題答案。”

說完，蕭近率先跳下了車，道：“到了，下來吧。”

“到了？”

一路上說著話，巫白雨都有些恍惚了，自己是來找蕭青的！

“走吧！”蕭近站在馬車下，伸出了手。

巫白雨彎腰出了馬車，看見蕭近伸出的手，自然而然將手放了進去。

兩手相接觸，巫白雨一頓，蕭近也忽然頓住。

兩人對視一眼，雙雙有些出神。

這個動作……

蕭近對之前的巫白雨做習慣了這個動作……而以前的巫白雨也習慣被侯爺扶下馬車，但是現在，她明明不是她，卻做得動作一模一樣。

“走吧！”巫白雨我住蕭近的手，借力跳下了馬車。

蕭近有些恍惚，不知想到了什麽，看了眼自己的手。

巫白雨沒有回頭，直接走進了蕭青住的客棧，蕭近回過神，也慢悠悠跟了進去。

好巧不巧，巫白雨才剛走進去，蕭青正巧也正要往走，於是兩行人，在客棧的大堂裏，走了個面對面。

幸而現在不是飯點，大堂裏的人寥寥無幾，於是巫白雨直勾勾看到了蕭青，蕭青也避無可避地看見了巫白雨。

四目相接，巫白雨有千言萬語，但是一時間卻什麽都說不出來，只是看著蕭青，楞楞看著，像是久久的思念，又像是孤零零地無辜，帶著些若有似無的委屈。

“這麽快就要走了？”蕭近站在巫白雨身後打破了沈默。

蕭青借機必看巫白雨的視線，看向蕭近，說道：“侯爺，有事情嗎？”

蕭近指了指巫白雨，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本侯沒事，是這個人，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
“……”

巫白雨見蕭青順著蕭近的手指看了看自己，裏面說道：“蕭青，我們單獨聊聊！”

蕭青停頓一下，隨即露出了禮貌又生疏的表情，說道：“夫人，有什麽話，你在這裏說就行了……你是侯爺的夫人，我沒什麽要與你單獨說的。”

夫人。

稱呼已經劃清了彼此的界限，但是巫白雨卻還是不能相信，看著蕭青的眼神固執地讓人不忍直視：“你真要我在這裏說？”

巫白雨咬牙問道，聲音微微發顫。

蕭青聞言，神情一頓，臉色有些奇怪。

“你真要在這裏說？”巫白雨又問了一句。

蕭青皺眉。

巫白雨見他回避的模樣，深吸一口氣，憋住了眼裏的淚水，說道“那好，我問你，蕭近說，他用一半兵……”

“夫人！”蕭青疾言，打斷了巫白雨的話，雙眼掃了一眼周遭。

冷冷清清的客棧，沒幾個人，但是蕭青似乎像是在忌憚什麽似得，皺了皺眉看著巫白雨，說道：“我只能說，蕭近說的，都是真的！”

巫白雨搖著頭：“我，我還沒說完……蕭近他說……”

巫白雨似乎還是不能相信蕭青的話，或者說，她不相信蕭青就這麽拋棄了她！

蕭青看著巫白雨，溫潤笑容不覆存在，甚至有些陌生地冷意，對巫白雨道：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麽，可是，我沒什麽說的！”

說完，蕭青轉頭看向蕭近：“侯爺，還請你管好自己的人，不要總糾纏我。”

蕭近聞言，眉梢一挑，但笑不語。

糾纏……

巫白雨被蕭青的話釘在了原地，搖著頭，訥訥說道：“……蕭青……不是這樣的……不是這樣……你明明說你喜歡我的！”

巫白雨最後一句，喊得嘶聲力竭，像是在質問卻是在喊給自己聽得，像是在告訴自己，她喊得，這個聲量高的就是真的！

蕭青看了看巫白雨，說道：“巫夫人，你聽錯了，我從沒說過這麽話。”

“你……”巫白雨搖著頭，神情狼狽又可憐。蕭青不知怎麽了，將之前的種種都撇幹撇凈了，像是要將巫白雨的心也一刀一刀割下來，撇幹凈。

“不是這樣的……”巫白雨喃喃自語，絕不相信，也不敢相信。

“我當時是一時糊塗，已經清醒過來了，還希望夫人，也能清醒過來！”蕭青的聲音微微冷了下來，臉上沒了笑意對的王爺，淩厲的很。

巫白雨恍惚想到你了蕭煬！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。

“告辭了！”蕭青不與巫白雨多做糾纏，沖一旁的蕭近說道。

蕭近若有所思看了看一旁的巫白雨，見到對方臉色蒼白，甚至有些搖搖欲墜，侯爺瞇著眼，心情看起來不錯，他沖蕭青點了頭，有些心不在焉：“王爺，慢走。”

蕭青告辭。

就在他要走出門口的時候，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。

本來備受打擊，而恍惚的巫白雨忽然清醒過來，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道菜，一把拉住了蕭青，眼中的淚再也止不住，祈求地看著蕭青：“你不能走！你不能丟下我！不要丟下我……不要！”

蕭青看著巫白雨的樣子，臉上閃過一絲心疼，但是很快就消匿於無形，王爺咬了咬牙，像是下了狠心似得，說道：“夫人，請你放手！”

巫白雨搖著頭，緊緊抓著蕭青：“不，我不讓你走！你知道的，我喜歡你！你也說過……”

“我說過什麽，還請夫人忘了吧！”蕭青毫不溫柔地打斷了巫白雨，“請你放手！”

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”巫白雨搖著頭，“我喜歡你……我不放手！”

蕭青扯了扯袖子，但是巫白雨抓得太緊，他竟然一時間扯不出來。

巫白雨像是要被丟棄的孩子似得，緊緊抓著蕭青。他嘲笑她無恥也好，無賴也罷，她就是這麽喜歡他，不會放手！

“侯爺！管好你的人！”蕭青沒有辦法，只能看向一旁的蕭近。

蕭近像是看了一場好戲似得，心滿意足，慢噠噠走了過來。

侯爺看了看不肯放手的巫白雨，又看向了蕭青，笑了笑，說道：“王爺，你這麽走不幹脆啊！其實她就是想知道，你有沒有喜歡她，你何不堂堂正正回答她一下？”

蕭青聞言，冷冷看著蕭近。

蕭近挑著嘴角笑。

巫白雨夾在兩人中間，直勾勾看著蕭青，潸然欲泣：“蕭青……你有沒有……”

蕭青輕輕低下頭去，久久不語，就在巫白雨以為他不會回答，正要再問時候，蕭青卻忽然開了口：“……沒有。”

蕭青說，沒有。

他沒有喜歡過巫白雨！

“我不相信！”巫白雨聞言，面容一片空白，因為太震驚，似乎已經忘記了如何反應，只是本能的攥著蕭青的袖子，絕不放手！

“你是喜歡我的……”巫白雨喃喃自語，不知是說給蕭青聽，還是說個她自己聽，“要是不喜歡我，就不會帶我走了……你說要帶我去隱居……要跟我兩人一生一世一雙人……”

蕭青聽著巫白雨的話，微微低下頭去，王爺的臉埋在陰影中，不知是何種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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